愿世界和平 再无泪水 新中国万岁

权超 | 风中玫瑰 10


@流云 


实用主义者张超在情感觉醒之后并没有走上顺风顺水的浪漫之路。


他在感情这方面既没有天赋也没什么实践经验,虽说从小处理什么事都有蔡程昱作为外挂加持,但感情……蔡程昱也是白纸一张。


还在象牙塔里念书的时候,张超就已经是圈内小有名气的投资人,某节专业课老师拿秣马资本做案例,不想董事长本人就在台下。因为家庭条件好,长得也比较宝相庄严,张超的同性缘异性缘一直不错。他在大学里谈过一次恋爱,前任是隔壁经济学院大他三届的学长,人生规划仔细到天,做每件事儿都目的性明确。张超就是他命里锦上添花的那个花,雪中送炭的炭——倒不是张超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对方亲口承认自己和他在一起是为了大厂的offer,态度堪称坦荡,在决定出国深造之后就踹了张超,不带一点儿犹豫。


“我确实喜欢过你,”他说,“但爱你太难,倒不如就算了,你将来想起说不定还会念着我点好。”


张超被这言论折服,后来学业和公司的事儿一起忙起来,好久都没再谈恋爱。不过他从情窦初开起基本没吃过恋爱的苦,因为母亲的缘故,高低也算个星二代,最大困扰不过是追他的人喜欢他妈妈,对如何进行暗恋到成功的转换毫无头绪。


烦得很。


他往厨房望了一眼,烦恼来源歪着脑袋对着根竹笋发呆,张超不知怎么从那个背影里看出点忧愁,仿佛下一秒就要掐着笋壳念叨“他爱我他不爱我。”


他倒是没有真的这么做——如果真的这么做了,张超也能顶着滤镜说一句可爱,金圣权用一种慢腾腾的、会被戈登·拉姆齐骂成筛子的速度开始处理这颗冬笋,厨刀触到案板,发出沉闷的“笃笃”。


秣马的某位合作伙伴家里有个农场,对方和张超算得上忘年交,历来很关照这位小友。男人的友谊也着实朴素,比如一筐农场产出的各色果蔬,大约亲自为它们浇过水。


张超于厨艺一道钻研不深,原本打算带回去交由他伟大的母亲处置,与家人分享,却鬼使神差地想起金圣权和那夜的牛肉饭。


九彩巷的院子里多了新植物,枝条细瘦,无花无果,不知是什么品种,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——或许种它们的人根本不在意,也没有倾注热情,否则多半会为它们等个温暖的春天。


张超靠着墙等金圣权来给他开门,后者的脚步声由远到近,裹在摇粒绒里的大猫朝他伸手,让张超撞进一个又暖又软的拥抱——倒没什么别的暗示,似乎是刚睡醒无意识的撒娇,张超搭在金圣权腰上的手差点要捋捋他的背说一句“好乖”。


这样一来,张超实在不像买春,更似来叙老友。


金圣权接过那一篮时蔬,也不问张超,自己进了厨房。张超就坐在桌前等,看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。夜幕降临之后,村子里反而热闹起来,远处依稀传来犬吠、沾着水珠的青菜碰上热锅的滋啦声、母亲对孩子的说教,和夹杂在这些声响里,金圣权平静温柔的语调。


“来吃饭吧。”


上乘竹笋最鲜脆的滋味,配着紫苏籽粉。张超从没试过这种吃法,尝了尝,意外的很合口味。他想不起这种香料的常见场合在哪,索性简单粗暴地归类成某种“家的味道”。


张超非常愉悦地做好逻辑自洽,晚餐吃得通体舒泰,站在流理台边上看金圣权洗碗,盯着对方漂亮的手指发呆。他自己都不知道从金圣权的角度来看他呆得有多可爱,只知道对方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个碟子放上沥水架之后,漂亮的眼睛弯了弯:“要做吗今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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